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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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5/24 20:13:00

嗨,好久不见

如果生活有点丧

那我希望你是超甜的

在上下班的地铁和燥热有雨的夏天傍晚,断断续续读完了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夜色渐渐西沉,在满屋子的宁静里,是有些压抑的。如果我是个自信满满、超级乐观的人,可能会抨击太宰治建构的这一消极人生观,批判其懦弱与胆小;如果我是个内向怯懦、消极悲观的人,可能会在书里寻找“相似”,认同与附和。

艰难之处在于,我既不过分自信又不十分悲观。有时清醒理智的抽身看一件事,反倒会让你觉出自己的冷酷。于是你的痛苦,便不是来自直观的对事情本身的感知,而是“山路十八弯”之后,无法与人言的一种茫然和克制。

冷静自持,可能也需要代价,最大的一种就是孤独。闲下来的时候就大量读书,有用的无用的,其实,孤独是常态。

《人间失格》这本书,不推荐太年轻的人看也不推荐自制力弱的人看,因为会很容易压抑和迷失。上一次不推荐的,还是大冰的书。十来二十岁,正是爱做梦的年纪。而这两本书呈现的,一是现实的残酷与严苛,一是诗与远方。一个过于幻灭,一个过于美好。一个把血肉模糊的真相拿出来给你看,一个把平行世界的美好拿出来勾起你的幻念。

实际上,我所理解的,这本书里所谓消极的人生观只不过是表面。能在绝望压抑看不到尽头的情况下,还尽力活着,并且剖析自己,把即使狼狈不堪、血肉淋漓的面目呈给世人看,与《活着》何其相似。只可惜多数人会赞扬福贵,却只会对叶藏不屑。这或许正是太宰治的一种通透和典型风格。叶藏身上的怕人、掩饰、警惕、自我矛盾,多像你我他。

那一句“我最大的不幸,就是缺少拒绝的能力”,让多少人对号入座。

因为害怕被疏离、厌恶,不爱也不想和不熟的人接触,要么宅在家里游戏,要么热爱那些适合一个人的消遣。

另一句“胆小*连幸福都害怕,就算碰到棉花也会受伤,有时还被幸福所伤。”让多少人不愿敞开心扉,不愿开启一段新的关系,不愿正视一份情感,在自己的壳里“抱璞守旧”,还给自己找着冠冕堂皇的借口。

而那句“若能避开所有猛烈的狂喜,自然不会有悲痛的来袭。”又被多少人人奉为信仰,甚至将其搬上各类社交软件的签名。然而我不喜欢这句话,特别不喜欢。哪有那么多的“若”和“如果”。在这个结果导向的世界里,要不就权衡再三彻底评估好自己的利益得失,要不就一腔孤勇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等真正出发了,何须问后悔与否,何须做假设,无用且无意义。

可能整本书里真正让我触动的只有这三句:

1.“我现在,不算幸福,但也说不上不幸。摸爬滚打至今,我唯一愿意视为真理的,就只有这一句话。一切都会过去的。”

叶藏这句话,正是我想说的。

曾经有段时间严重失眠,一度持续每天只睡两三个时辰,有时依靠药物,获得短暂的休憩。每天在头疼中醒来,又在头痛中睡去,醒着的时候还十足的清醒。实际这是一种可怕的状态,忙碌改变不了现状,放空也起不了多大作用,甚至有时演化成焦虑。

看完这本丧丧的书,忽然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大家的生活都不过如此。一切都会过去的。

2.“一旦别人问起自己想要什么,那一刹那反倒什么都不想要了。”

小说里的叶藏,在面对父亲记录要给每个孩子送礼物时,沉默过后,为了讨父亲欢心,又偷偷在父亲的笔记本上写了父亲想送而自己并不喜欢的玩具狮子。

对讨厌的事不说讨厌,对喜欢的事又总是偷偷摸摸,他说自己总在品味着苦涩的滋味,经常在难以名状的恐惧和痛苦中挣扎。

理想而荒谬的状态,其实是我不说你也懂,我不要你也愿意给。而不是你问了我说了你才不情不愿的给。

3.叶藏死后,酒馆老板娘对他的评价:“我们认识的阿叶,个性率真,幽默风趣,要不是酗酒的话,不,就是他酗酒,他也是个天使一样的好孩子。”

像天使一样的小孩不是大家所向往所喜欢的吗?把自己的悲伤掩藏起来,幽默风趣高兴,但是幽默的背后是什么?

《活下去的理由》中有这样一句描述:你头脑里着了火,但没人能看到火焰。

更多时候,更多的人,是一种虚假的共情。

大多数时候,大多数我们,真应该想得少一些,在乎得少一些,偶尔自私一点点。不伤害别人也不伤害自己,已经是一种大智慧和无上善良。人生海海,做个舒服的大人和偶尔任性的小孩就可以了。

合上书本的时候,其实还有点失落,就像你与一个人对话,谈性正浓却戛然而止。

太宰在故事的结尾,想表达什么呢?

想了好久好久,确实应该是这一句吧:

“你那么好,你却不知道。”

补上一段让人印象深刻的话:“从孩提时代起,我就一直在讨好周围的人,这是我对人类最后的求爱。”

这又是一个极度有代入感的情绪。小时候,好成绩是可以让父母骄傲的;长大点,好仪态是可以让人喜欢的;再后来,好脾气和好能力是可以被快速接纳的。可我们唯独不思考,好的什么是可以让自己真正开心的?

有时夜色容易让人说真话,说废话,独独不想说假话。

这本书文字很丧,但也有点道理。不是鸡汤,可是写出了人的无力。

可能一些人在看故事,一些人是看自己,另一些人看不懂强说愁。如果不极端,这本书还是值得看一看。

生而为人,不用抱歉。

山河万里,存在皆是值得。

近期在看的书,推荐给你。

有这样一段话可能最适合此时此刻:

每次读到自己喜欢的书时,都油然生出一种即便这辈子我一无所有孤独终老,但仍拥有一双视力尚算正常的双眼的侥幸之感。

耳聪目明,何其幸运!

悦读

且尽欢

温柔是种超能力

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

普通人和平常事,构成人间。

岁月漫长,好的事情总会到来

生活还是要点仪式感:不然总觉得是将1天过了遍

END

苏浅玉

感谢你一直在,让我欢喜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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