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为洲，上海市中学语文特级教师，上海市初中语文教材编写组成员，高中语文教参特约撰稿人，《新作文》特约编委
修辞方法·象征
象征用特定事物，或描绘、渲染特定事物，表现某种精神品质或事理。
（一）象征的类型
1.联想式象征
用特定的具体事物，通过联想，表现某种精神品质或事理。
不敢正视社会现象，变成婆婆妈妈，欢迎喜鹊，憎恶枭鸣，只捡一点吉祥之兆来陶醉自己。（鲁迅《太平歌诀》）
2.描绘式象征
对特定的具体事物，通过描绘、渲染，表现某种精神品质或事理。
海燕叫喊着，飞翔着，像黑色的闪电，箭一般地穿过乌云，翅膀掠起波浪的飞沫。看吧，它飞舞着，像个精灵——高傲的、黑色的暴风雨的精灵，——它在大笑，它又在号叫……它笑那些乌云，它因为欢乐而高叫！（高尔基《海燕》）
（二）象征与比喻的区别
象征和比喻有共同之处：比喻要求本体和喻体之间有相似点，象征也要求象征体与象征意义之间有相似点。其不同在于以下几点。
1.比喻中本体和喻体一般都是具体事物；象征中本体是具体事物，象征意义则是抽象概念、思想或感情（即使用某事物来象征某类人，也是从这类人的精神品质着眼的）。高尔基《海燕》，用海燕象征革命先驱者，其实质是象征他们的英勇斗争的精神。
2.比喻通常是特定使用的；象征通常是约定俗成的。如红色象征喜庆、白色象征哀悼、喜鹊象征吉祥、乌鸦象征厄运、鸽子象征和平，鸳鸯象征爱情等。
3.比喻用在文章的局部；象征常常用于文章整体，但也可以用于局部。前面讲象征的类型，“欢迎喜鹊，憎恶枭鸣”这一例用于局部，“海燕”这一例则用于整体。
4.比喻中出示喻体；象征中的象征意义则有明示和暗示两种情况。茅盾《白杨礼赞》中白杨树的象征意义是明示的；而《海燕》中海燕的象征意义则是暗示的。
（三）象征的表达效果
使抽象的概念具体化、形象化，复杂深刻的事理浅显化、单一化，还可以延伸描写的内蕴，创造一种艺术意境，引起人们的联想，增强作品的表现力和艺术效果。
1.茹志鹃《百合花》：在月光下，我看见她眼里晶莹发亮，我也看见那条枣红底色上撒满白色百合花的被子，这象征纯洁与感情的花，盖上了这位平常的、拖毛竹的青年人的脸。
2.鲁迅《药》：分明有一圈红白的花，围着那尖圆的坟顶。他们的眼睛都已老花多年了，但望这红白的花，却还能明白看见。花也不很多，圆圆的排成一个圈，不很精神，倒也整齐。
3.[俄]柯罗连科《火光》：这些黑夜的火光的特点是：驱散黑暗，闪闪发亮，近在眼前，令人神往。乍一看，再划几下就到了……其实却还远着呢!……
我们在漆黑如墨的河上又划了很久。一个个峡谷和悬崖，迎面驶来，又向后移去，仿佛消失在茫茫的远方，而火光却依然停在前头，闪闪发亮，令人神往——依然是这么近，又依然是这么远……
（四）象征的运用
1.运用约定俗成的象征，要准确地把握事物的象征意义，形象地表达寓意。
不同的事物具有不同的象征意义。“燕”与“雁”：“燕”是报春使者，象征蓬勃生机，含有暖意；而“雁”秋季南飞，象征怀乡思亲，带有寒意。运用时要注意区别。
一个象征体可以包含不同的象征意义，赋予它哪一种象征意义，无论是明示还是暗示，都必须是确定的。
杜鹃哀怨声声，啼血乃止，那滴滴鲜血染红了一花。古人雅致，……便将那花命名为杜鹃花。（*廷法《浮生拾慧——杜鹃鸟》）
——杜鹃象征凄婉、哀怨。
真愿成为诗人，把一切好听好看的字都浸在自己的心血里，像杜鹃似的啼出北平的俊伟。（老舍《想北平》）
——杜鹃象征忠贞、诚挚。
运用象征还要注意，不同民族常常赋予同一事物不同的象征意义。如猫头鹰，中国人认为是不祥之物，但在西方却是智慧的象征，在日本则是幸福和吉祥的代表。
2.运用非约定俗成的象征，要选择好象征体，把握好象征体与象征意义之间的联系。以便使读者产生联想，为读者所理解。茅盾写《白杨礼赞》，抓住了白杨树与北方农民之间的相似点；高尔基写《海燕》，抓住了海燕与革命先驱者之间的相似点。
课后练习
一、鉴赏下面各题文字中运用的修辞方法。
1.我赞美红枫，因为他有斗风雪、傲霜寒的不屈性格。时值深秋，大雁南飞，草木枯败，秋风萧瑟，风刀霜剑，可谓无情。唯有红枫，却愈加鲜艳夺目，任你西风抽打，任你寒霜威逼，敢于红，红得有气魄，而且始终不改其色。
2.当你在积雪初融的高原上走过，看见平坦的大地上傲然挺立这么一株或一排白杨树，难道你就觉得它只是树？难道你就不想到它的朴质，严肃，坚强不屈，至少也象征了北方的农民？难道你竟一点也不联想到，在敌后的广大土地上，到处有坚强不屈，就像这白杨树一样傲然挺立的守卫他们家乡的哨兵？难道你又不更远一点想到，这样枝枝叶叶靠紧团结，力求上进的白杨树，宛然象征了今天在华北平原纵横决荡，用血写出新中国历史的那种精神和意志？（茅盾《白杨礼赞》）
二、用象征手法写一段文字，歌颂人民教师的奉献精神。
附：课后练习答案
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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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1.象征，描绘深秋红枫的英姿，暗示其象征意义，红枫象征顽强不屈的斗争精神，使抽象的概念具体化、形象化，引起人们的联想，增强作品的表现力。2.象征，热情赞美白杨树，引发读者的联想，揭示白杨树的象征意义，进而赞美北方的农民，赞美中华民族坚强不屈、紧密团结、力求上进精神；加上反问、排比的运用，气势庞大，感情充沛，使读者深受感染。
二、答案略。提示象征物：园丁，红烛，春蚕，人梯，蜜蜂，树根，康乃馨……
听姚老师讲修辞
听姚老师讲修辞(1)：学好修辞，让语言精彩动人听姚老师讲修辞(2)：词语锤炼的四点要求听姚老师讲修辞(3)：词语意义锤炼的四个方面听姚老师讲修辞(4)：词语色彩的锤炼听姚老师讲修辞(5)：词语声音的锤炼
听姚老师讲修辞(6)：肯定句与否定句、主动句与被动句的选用
听姚老师讲修辞(7)：陈述句、疑问句、祈使句与感叹句的选用
听姚老师讲修辞(8)：常式句与变式句的选用
听姚老师讲修辞(9)：长句与短句的选用
听姚老师讲修辞(10)：整句与散句的选用听姚老师讲修辞(11)：修辞方法?比喻
听姚老师讲修辞(12)：修辞方法?比喻（续）听姚老师讲修辞(13)：修辞方法?比拟
听姚老师讲修辞(14)：修辞方法?借代
听姚老师讲修辞(15)：修辞方法?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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