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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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10/9 8:59:00

话说老鸹

唐富斌

销声匿迹三十多年后,在老家万盛黑山的摩天坡,我又见到了老鸹的身影。

蓝色的天空下,它猫缩在一根电线上,像紧绷的琴弦挂着一个孤独得黑透的音符。它那滚动的眼睛打量着周围,头和身体保持着僵硬的姿势。是羞涩、胆怯?还是对环境感到陌生?是背井离乡后经历了难以启齿的伤痛和委屈?还是受族群的委派,试探故土是否愿意重新接纳?我以自己的心思揣摩它的心思。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它没有像从前那样,放纵地发出“哇——哇——”的叫声。

老鸹,我们本地人对乌鸦的称呼。我对老鸹的最初认识,来自小学语文课本上的《乌鸦喝水》,也来自于民间的传说。总体上对它的印象是负面的。

多年前,为驱赶掠食者的麻雀,家家户户都准备了若干竹竿制成的响篙,“哗哗哗”只要舞动几下,稻田、晒谷场上的麻雀瞬间如一片黑云卷地而起,腾空而去。相比而言,老鸹虽说也吃谷物,却没有麻雀的遭遇,或许世俗的眼光把它当成了不可接近、不便打扰的黑色幽灵。这似乎印证了“祸兮福之所倚”的老话。

童年时,老家的老鸹常常几十只一群,在山崖、在树林、在田野,我行我素,自由自在。萧瑟的秋冬季节,它们显得特别活跃,庄稼地里偷吃谷物,空中猎杀小鸟,树枝上打斗,“哇——,哇——”的叫声不绝于耳。

民间有“老鸹叫,死神到”的说法,因此,也视其为不祥之物,它们的叫声亦为不祥之音。乡亲们只要看到它那副黑衣打扮,心中便顷刻肃然,唯恐避之不及。

遭遇暴力的麻雀生存了下来,悠然自在的老鸹却消失了几十年。我琢磨着个中缘由,后来终于明白,老鸹之所以出走他乡,除了世俗偏见、自身适应环境变化的能力外,那还是因为人们为了几粒粮食、几个铜板对森林的乱砍滥伐,对农药化肥的过度利用,致使生态环境受到伤害,使它失去了立足之地。

按照老鸹平均十三年的寿命,今天我见到的那只形影孤单的老鸹,也许是它遵照父母临终前的嘱托,返回生态修复后的故土,所作的寻根之旅吧。

没有老鸹喧闹的日子,老家的天地是寂寞的。好在,如今老家的山重新变绿了,水更清了,天也蓝了,各种珍禽异兽陆续返回来了。在李密的《陈情表》里,老鸹是“老哺幼,幼哺老”的典范;在环境保护者眼里,老鸹是自然的净化者,它不容动物腐臭之躯的污染;在农业工作者心中,老鸹是蝗虫、蝼蛄、金龟甲、飞蛾等庄稼害虫的天敌。

又见老鸹,是一种幸运。

(作者单位:万盛经开区交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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