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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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3/3 17:05:00

最近游戏界最火的是什么?当然是——《赛博朋克》。

有多火呢?还没开售,全球预购数量就超过万份,跟春节前买火车票有得一拼,一度把官方网站都给挤爆了。

时间回到年,玩家口中外号“波兰蠢驴”的游戏公司CDPR宣布了《赛博朋克》立项开发的消息。宏大的赛博朋克开放世界设定,立时吊起了全球玩家的胃口。

“波兰蠢驴”知道玩家期望越高,要万一做不好,口碑容易被砸。于是,近五百人的团队在八年里,不断精益求精,不断跳票,日期一改再改,逼得个别望眼欲穿的极端玩家给游戏公司寄去了死亡威胁。

北京时间年12月10日上午八点,游戏终于发售。很多打工人提前请了假,专门等待第一时间体验赛博朋克世界的魅力,一些游戏主播则通宵开始了直播预热。

开售后,Steam平台上,《赛博朋克》同时在线人数冲破万,打破过往单机游戏历史记录,超过第二名《辐射4》两倍有余。

一个小时,游戏讨论就冲上了微博热搜。

尽管满怀期待的玩家到手发现bug满天飞,但似乎并没有影响游戏的销售。

仅仅一天,《赛博朋克》的销售额就已经覆盖了过去八年里所有的营销开发费用,实现了盈利,也就不可能让乌鸦恰饭了。

但就是这么一个火爆的游戏,却被*治正确的白左们给盯上了。

一位英国记者试玩之后大笔一挥,甩出一张大字报,指出在游戏中出现了被称为“野兽”的黑人帮派,主角向被打上“野兽”标签的黑人群体开枪”让人非常不适。

一位著名的游戏设计师则拿出一顶更大的帽子,声称这款游戏能够火爆和备受好评破坏了行业*治正确的风气:

“这款游戏竟然可以杀死犹太人和(击碎)犹太教物品,甚至不假思索地对LGBT进行诋毁,我可以看到这款游戏已经算是对法西斯文化的宣扬。”

(这就是同行恶评吗?好家伙,我tm直接好家伙-up:此方-Konata)

经常在游戏界碰瓷的一位“女权人士”Anita在推特上直接

CDPR,表示自己能担任顾问避免游戏中出现种族歧视的问题,免得游戏发售后你们被喷。

一句话,给我钱,我就不喷你。

这个Anita在游戏界也算是人见人怕了。年,就是她把开放世界游戏《侠盗飞车5》描述成一款殴打女性模拟器,导致游戏在澳大利亚下架。

“波兰蠢驴”为了销量,为了自己的股价,不敢得罪掌握话语权的白左,所以发售前不断跳票去修改剧情。

为什么这款热门游戏会陷入这样的争议,这还要从赛博朋克本身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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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博朋克》如此受欢迎,最大的卖点,便是“赛博朋克”这四个字。

什么是赛博朋克(cyberpunk)?

“赛博(cyber)”一词源于控制论,是研究生命体、机器、组织内部或彼此之间控制与通信的学科。当人类用科技把自己的身体、意识与机器、网络紧密连接在一起时,就变成大系统的一部分,意识也可以进入由网络构建的赛博空间。

当人类认为控制了科技时,殊不知自己反被科技所控制了。

所以才有了“赛博朋克”,简单点理解就是数字化时代的反叛主义。这种反叛情绪则来源于赛博朋克对科技发展的悲剧性究极看法:

未来,科技掌控在大公司与*府手中,最终会吞噬人类的本性。

在《赛博朋克》,主人公的名字,无论男女还是其他,都是“V”。这个称呼来源于后现代小说家托马斯·品钦的小说《V》。

小说主人公V是一个频繁变换称谓的女人,是世界的反抗者,最终下场却是被一群男孩肢解,悲剧色彩溢于言表。游戏采用了这个称呼,也暗含了本作内在的悲剧隐喻。

这种绝望,建立在所有赛博朋克作品中标配的一组对立设定之上——“高科技低生活”。

一方面是相对于今天极其发达的科技成果,比如人工智能、克隆技术、虚拟现实、机器人、飞行汽车、改造人等等目前应用范围有限、或者还在实验室甚至理论的技术,在赛博朋克的世界里,都成为了像智能手机一样泛滥的日常科技。

在“夜之城”里,义体就是一种普及到贫民窟里的高科技,人手多件,获得超越肉身的能力,也组成一个随时随地无限联网的社会。没有义体,就跟今天没有智能手机一样,过时地与整个社会脱节了。

另一方面,超大型公司往往拥有堪比国家的权力,*府充当着打手与傀儡,黑暗程度比街头黑帮还不如。绝大多数人则生活在阴暗潮湿的贫民窟,空间狭小、环境恶劣、治安混乱、没有出路,只能靠科技产品麻醉自己。

(香港九龙城寨是赛博朋克中最常见的低生活现实印象)

《赛博朋克》中的“超梦”,就是一种可以体验他人生活的大脑科技。很多现实痛苦的底层人沉迷其中,*府企业黑帮都插手其生产经营,影射了现实中的*品。

(“超梦”瘾君子)

美国科幻小说家布鲁斯·斯特林这样总结赛博朋克的特质:

“待人如待鼠,所有对鼠的措施都可以同等地施加给人。闭上眼拒绝思考并不能使这个惨不忍睹的画面消失。这就是赛博朋克。”

所以,在赛博朋克风格的故事里,所有人对未来充满着悲观与绝望,无*府主义盛行。

为了对抗这种黑暗世界,《赛博朋克》故事背景中设定了一个传奇人物强尼·银手,角色由基努里维斯扮演)。

故事中,强尼是我们这个年代的人,年参*被派去中美洲打仗,而后由于发现了战争的非正义性而离开*队,回到了夜之城。由于强尼失去了一只手臂,被机械化改造,所以有了“银手”的称呼。

后来,强尼组建了一支乐队,成为了摇滚传奇,宣传他为了正义而反叛的思想。到了游戏里的年,超级企业荒坂公司突然绑架了他的女友,利用其天才般的编程能力,去拷贝他人思想甚至杀死任何把思维连接到网络上的人。

为了营救女友,强尼杀入荒坂公司,却阴差阳错地使游离在网络空间的女友思维无法回归肉身而“死亡”。核平掉荒板公司总部之后,强尼也消失了,有人说他蛰伏起来,决定彻底毁掉夜之城,为自己的爱人复仇。

强尼·银手在游戏中,将扮演玩家的引导者,而弄清强尼的故事是整个游戏的重要组成,是游戏中赛博朋克的反叛精神的符号。

为什么赛博朋克的作品这么迷人?除了科幻的外壳,还有一种在绝望中反抗的悲剧美。

科技必然是不断发展的,但这种发展却只会让掌控科技力量的企业越来越强大,而大公司会不断侵犯、剥削人的自由乃至生活、身体,人的身体沦为了机械的一部分、思维成为了网络的一部分。

这个走向反乌托邦的过程似乎无法逆转,唯有彻底毁灭。

人类有办法摆脱这样可怕的未来吗?这是赛博朋克提出的究极问题。

压迫与被压迫,便是赛博朋克反思科技外壳下,真正讨论的内核。

2

谈起赛博朋克,很多人会想到经典科幻作品《银翼杀手》。

这部电影改编自年的一部对赛博朋克世界观有开创性意义的科幻小说《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小说中,人类为了征服火星,制造了大量体力脑力比人更优秀,却缺乏同情心的仿生人。由于仿生人纷纷逃离火星,回到地球,便有了主人公的职业——赏金猎人,负责猎杀仿生人。

但到最后,主人公却对仿生人产生了同情,出现了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的疑惑,怀疑仿生人其实也有同情,最终对自己是人类还是仿生人产生了动摇。

初看这部作品,第一反应是作者对未来机器人技术的反思。

但我们知道,文学作品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当时社会思潮的反射,同样,《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其实还有一个隐含社会背景——反思西方几百年的发展之路。

小说里的仿生人,是人类殖民外星的工具人。从生理上,他们基本与人一样,甚至更强,只是没有同情心,所以往往嗜血残暴,必须被消灭,所以有赏金猎人的存在。

熟悉吗?如果把殖民火星看做在新大陆建立殖民地、在蛮荒西部修建铁路,仿生人便是非洲黑奴、华人猪仔,是低等人、*祸,素质道德低下,理所当然被利用、镇压、追捕。

从航海到枪炮等等技术进步开启的殖民时代起,科技伴随着西方掠夺式崛起而不断发展,期间改善人类生活的同时,也给全世界包括欧美国家自己带来了无穷无尽的战争和死亡,甚至核灭绝的危险。

上世纪60年代,第三世界民族解放运动风起云涌,陷入战争泥潭与经济萧条的西方人渐渐失去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废奴主义、平权主义盛行,移民泛滥问题的出现也让很多西方人对曾经毋庸置疑的优越地位开始迷茫甚至怀疑。

彼时,信息时代刚刚萌芽,这种反思自然融入到了赛博朋克作品的创作思维中。

与其说早期赛博朋克反思的是科技,不如说是反思人类发展的模式——准确来说是西方发展的模式——通过科技、资本、武力去掠夺其他群体,从而实现自己的发展。

今天,经济走向全球化、互联网技术日新月异,人们对资本主导下高度集中的社会形态的担忧也就越来越强烈,赛博朋克式的未来似乎越来越逼近现实。

(《银翼杀手》中的金字塔式公司总部)

这种对人群间压迫与被压迫关系的担忧,正是科幻作家们构思赛博朋克世界的思想源头。

同样面对着对这个未来的担忧,赛博朋克文化爱好者与白左们的想法就不太一样了,才有了本文开篇引用的批评。

3

面对白左们的口水,《赛博朋克》游戏原型——桌游《赛博朋克》的作者MikePondsmith站了出来,直接怼了回去。

为什么敢怼回去?因为这位仁兄自己就是个黑人——我皇帝不急要你太监急?!

如果你以为Mike只是因为怕耽误自己的游戏赚钱,所以才反感那些吹毛求疵的*治正确的话,那就想简单了。

Mike打一开始就坚定反“*治正确”。

在《赛博朋克》90年代出版的一部资料片里,Mike就对今天的美国社会做出一段“神预言”:

所有人都希望被视作是特别的。所有群体都必须与其他群体平等(其实是“特权”)......这种分裂的“以我为优先”的态度最终撕毁了美国文化......多元化势必导致混乱。

这段话有多前瞻,今天不言自明了。所以《赛博朋克》摆明了就是要通过游戏批评*治正确,所以游戏里一开始出现的各种让白左们抓狂的细节也就不足为奇了。

或者说,不出现这些内容才叫奇怪。

这种争议其实充满了现实讽刺色彩。因为与赛博朋克文化一样,白左思潮也是诞生于年代,那个充满叛逆与反思、颠覆美国乃至西方传统价值观的年代。

经济的衰退与对外无止境的战争导致欧美年轻人一边反战反*府,一边搞平权运动与思想解放。

赛博朋克文化爱好者与*治正确的“白左们”在很多地方都是共通的。比如喜欢把摇滚朋克作为符号,反对大公司,悲观看待科技的进步,对抗集体主义权威等等,但最终却走向相互矛盾。

从反思高科技开始,赛博朋克所推崇的是无*府主义,呼唤个人主义,对抗高科技背后的大公司、大*府所代表的极端权势。但这种思维根本没有现实可行性,只剩下不断穷极艺术手段来表达其思想。

*治正确的白左们在现实中却走得远得多,一步步,不断鼓动身份*治,形成了强大的*治影响力,以实质上大*府的手段,逼得科技巨头、科学家们、艺术家们束手束脚,动不动就将文学电影游戏推入“*治正确”的旋涡,搞起了美国版“文字狱”。

一个只能靠虚拟创作,一个偏不让你好好创作,冲突必然产生。

只不过,“赛博朋克”所代表的极端个人主义、无*府主义,与白左推崇的“*治正确”两套对立又同源的思维,都没走出资本的掌控,甚至本身成了现实中资本操控的工具。

比如“波兰蠢驴”在制作宣传时所极力强调的第一人称沉浸式体验,与游戏中批判的超梦基本就是一个逻辑,都是“赛博朋克”反思最核心的内容——意识与肉体的割裂,人被科技同化,从而受制于超级公司。

这就叫把反思奶头乐的反叛,包装成一个更有快感的奶头乐。

如果说《赛博朋克》游戏中所含的那种对未来的悲观看法在第一层,那么现实中欧美国家这可以无限嵌套“奶头乐”逻辑则在第三层。

4

很多人在赛博朋克的“高科技低生活”的设定中,也看到了中国现在的影子和未来的可能。资本越发泛滥,科学越来越发达,但人们的生活却似乎被互联网等新兴科技给绑架了。

这样的人类未来,我们中国人能够避免吗?

这就需要从“高科技与低生活”的关系聊起。

如果按照西方掠夺式发展的逻辑,必然走向赛博朋克式的“高科技与低生活”。

因为现实中反智主义流行的大多数西方国家,科技发展早已不是衰败的教育体系和空心化的工业所能支撑,而是通过吸收全世界的知识精英,嫁接在遍布全球的产业链顶端。

资本借助西式民主的外壳,“名正言顺”地对外剥削他国,对内控制选票,垄断民意,控制*府。权贵当然不用顾及底层贫困、危险、无出路的“低生活”,唯一要做的就是瓦解贫民的反抗意志。

90年代前赛博朋克作品如《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神经漫游者》、《亚基拉》等等经典作品中主角往往挣扎于科技束缚的压抑色彩,复杂的哲理和思辨多少有点晦涩难懂,不为娱乐至上的主流市场所接受。

进入20世纪,随着电脑技术发展,借助重金砸出的特效,《黑客帝国》、《阿丽塔》,特别是《赛博朋克》作品都进行塑造了一类救世主形象,让现实中的打工人能体验一把反叛的虚拟快感,然后带着愉悦的心情回去继续做社畜。

结果是,感官刺激超越了精神内核,赛博朋克成为了玩家乐在其中的“天堂”。这或许就是为什么《神经漫游者》作者、赛博朋克世界设定的开创者——威廉·吉布森会认为:

《赛博朋克》不过是披着80年代复古未来感外衣的《侠盗猎车手》。

吉布森的看到的,正是今天欧美流行“赛博朋克”作品越来越肤浅的奶头乐趋势。

与之相对应的是,反智主义正有意无意地抹杀着一条真正的反抗之路。

在赛博朋克和其他欧美快餐化的大制作中,极尽描绘了社会百态的同时,却很少有反映学生、教育、学校、知识、学术专家的场景。即便有,往往也在不断暗示教育体系崩坏、专家不怀好心。

无论现实还是游戏,这类作品都在告诉底层,教育不过是权势阶层洗脑的玩意儿、科学家都是神经错乱的疯子。

外星出生、没有来头或者干脆就是街头长大的混混、退伍兵、天才则是救世主。

比如,《黑客帝国》中的基努里维斯扮演的救世主尼奥,救世的能力基本就是天生的。

天降的救世主、掌控高科技的企业、低生活的平民形成了虚构中的稳定三角关系,让中世纪宗教般的救世主情节降临到了高科技的科幻未来中,却给现实的人们打了一针麻醉剂。

当民众真正相信大多数赛博朋克作品这套世界观,期待现实中如乔布斯、马斯克这样好像是个人改变世界的科技天才时,就失去了真正翻身的机会。

那些更加反智无知的群体,比如红脖子们,干脆会把满嘴扯淡的川普当成天降救星。

所以,如果剥离近未来科幻元素,赛博朋克中的社会形态,几乎就是今天欧美资本主义的真实面,更预示了其无法改变的未来。

至于选择西方道路的发展中国家,如阿根廷、墨西哥、印度,其庞大的贫民窟底层,就是悲观的赛博朋克社会,他们也很难建立起来,只剩“低生活低科技”了。

中国,也许是个例外。

年,一个外国科技记者就在深圳华强北从收集每个零件开始,组装一台亲手定制版的iphone,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现实中的“赛博朋克”。

这颠覆了好莱坞电影给人灌输的一般印象:

如果有那种街边自学成才的修车工敲敲打打就修好聚变发动机、智能义体之类的科幻场景,那也是首先在中国发生,而不是美国。

中国每年培养的工程师数量是美欧日印的总和,还拥有适合实体经济发展的完善基础设施。这是欧美人眼里典型的九龙城寨般“低生活”的社会不可能拥有的。

越高的科技树需要越庞大的高素质受教育群体来培育,后者则需要从高生活的社会环境中培养出来。

这种高生活,不是指奢侈的生活。它必须包含两方面,一方面是个人的,生活空间/家庭环境/综合素质,另一方面是社会的,教育权利/城乡治安/社会公平等等。

唯有最广大的人民过上了“高生活”,掌握了知识与生产力,才会保障科学技术的继承发展、一代代向上攀登,才能让人类跳出赛博朋克的命运。

历史将这种理念深刻烙印在中国人脑海里,所以哪怕搬入地下城,也必须有熟悉的校服和教室!

(《流浪地球》的地下城学校,风景、阳光都是电子屏)

《西游记》中孙悟空取完经后,再也没有回过猴子被灭了几轮的花果山;毛主席也说《水浒传》好就好在宋江投降。

这些长久不衰的经典一直在中国老百姓心里敲警钟:

除了自己,没有什么英雄来救你。

面对人类发展的究极问题,中国人也不指望什么救世主降临。因为对我们而言,集体主义与个人主义是辩证存在的,再伟大的英雄也离不开人民。

人民的直接民意是*府合法性唯一来源,*府则制约着资本,资本用来发展科技,而科技则必须有利于人民,否则就是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有人会问,乌鸦你这么分析一通,那《赛博朋克》中国人还能不能玩?

当然能。

几乎统治了世界的宗教都难以在中国铺开,电子游戏之类的奶头乐还能翻了天??

既然资本打出了糖衣炮弹,糖衣必须笑纳,但炮弹不得不防。更重要的是如何对付打出炮弹的“炮手”。

这就是为什么最近几个月中国*府能在民意支持下,要提出反垄断、防止金融无序扩张、遏制互联网巨头继续烧钱去侵犯底层利益等等一系列重大决定。

科技为我所用,为我所乐,而不是被你控制,这才是中国人的务实思维。

比起走入死胡同的赛博朋克式反思,我想这才是人类未来的正确打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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