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时,有一位叫江革的少年。父亲患疾病身亡,恰逢世道混乱,盗贼云起。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和母亲逃难还遇到了盗贼,江革母子俩被盗贼擒获。
那盗贼看见江革的母亲害怕得直打哆嗦,脸色铁青就怀疑她是官家或者土豪劣绅的妻子。就一甩将明晃晃的钢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喊道:“你这婆娘,你丈夫当的是什么官?”江革的母亲,吓得不成样子,断断续续地说:“我,我,我丈夫是是种谷的。”
那盗贼头目听到她这样说,抢过话头大喝一声:“原来你丈夫是总督,那非杀不可。”这时,江革连忙跪倒在强盗头目面前,说道:“大王,我爸爸不是什么当官的,我家是种谷子的农民,我妈妈她不惊吓,您要杀就杀我吧。”
江革的母亲见那大王转头去看她的儿子江革,也连忙跪地哀求大王:“我儿子还年幼,本来看见你们追来了,他完全可以逃跑的,但他为了救我,就把我背起来跑,这才被你们抓住,请大王要杀就杀我吧,放我儿子一条生路去吧!”
那强盗头领看到这母子俩都争抢着去受死,而且又听说他们家是农民,并不是当官的,也不是土豪奸商就收回大刀,打算不杀他们母子俩了。强人头领收回了刀,发现这母子俩仍在原地低着头,伸着脖子没有动。
强盗头目就说你们俩母子都起来吧!说完又对手下说给我拿笔拿纸来。强人头领拽下自己的头巾,提笔在头巾上写道:谁敢伤害这母子,我就杀谁的全家抵命。写罢,把这头巾交给江革,对江革说:“你读过书吗?”江革谨慎地回答:“小民回大王的话,小民读过四书五经,才疏学浅,让大王耻笑了。”那大王把写好字的头巾交给江革。对他说:“以后你们碰上强盗就拿出这头进来给他看,他们就不会杀你们母子俩了。”
江革母子躲过了这场灾难,继续上路。后来又有多次都遇到强盗,他们就拿出这块头巾来,强盗们就真的放过了他们。
第二年夏天,江革母子流浪到一处地方,打算不走了,就在这处安家。为了生计,江革有一次帮一户农家叫作元阿大的家里翻田地。江哥光着背、光着脚,举着锄头,使劲挖到中午了,太阳像火焰般炙烤着他们,元阿大有些受不了了,眼看着太阳都偏西了,自己的母亲还没有送饭上山来,又喝又饿,还被太阳晒得脑袋都要冒烟了,额头上的汗水也不住地流了下来,蒙住了他的眼睛。他边截开眼眶里的汗水,边骂道:“嗨,太阳都偏西了,又热又渴,这个老不死的娘,还不送饭来呀?”
江革一听,吃惊地盯着元阿大看了一眼,忍了忍气才说:“阿大老弟,我们当儿女的都惟愿父母长命百岁,你怎么骂老娘老不死呢?这是罪过呀,你饿了,热的受不了,可以去树荫下休息一会儿嘛?你妈岁数大了,手脚是比年轻人慢些。但只要有妈妈能给你煮饭,又能给你送上山来吃,这样的妈妈就算很不错啦!晚点送来也照样吃,有啥要紧的呢?”
元阿大气鼓鼓的把锄头一扔,跑到树荫下躺倒在地上乘凉去了。正好这棵树上有一窝嗷嗷待哺的小乌鸦,三三两两地张开嘴呱啦呱啦地叫个不停,正心烦气躁的元阿大,猛地起身就用食指朝着乌鸦的窝扔,刚好一只老乌鸦叼着食物飞回来,老乌鸦看到元阿大向着巢穴扔石子,便不顾一切地扑向鸟窝。还把自己叼回的食物喂给了嗷嗷待哺的小乌鸦嘴里,之后还不愿飞走。
这可把元阿大气的要命,骂道:“你这不吉祥的乌鸦,叫得人心烦,我非得爬上树,把你这个窝给你捣了,几只小崽子给你砸死,看你还叫不叫唤?”
元阿大边骂边骂边卷着裤脚,打算爬上树。江革这才不得不放下锄头走上前来,阻止元阿大:“阿大老弟,你不能这样做呀,你想想一对老乌鸦飞来飞去,漫山遍野地找食物,辛辛苦苦地喂养这些小乌鸦,希望他们快快长大,展翅高飞呀!你看老乌鸦为什么为了食还不愿意飞走呢?它也有母爱,它是在向你求情呢,希望你不要伤害它的小崽儿呀。假如有人要伤害你元阿大的话,你妈妈也肯定会心疼的,也会拼命来保护你的呀。”
“我妈---”元阿大刚说了半句,转回身,看见老母亲正提着饭篮子站在他身边了。元阿大伸手接过饭篮子,眼睛一轱辘快要冒火。
突然想起了刚才江革说的那番话,就把气咽下肚子里去了。江革和元阿大狼吞虎咽地吃起饭来。“江革你把那两个玉米窝窝头留着干啥?”元阿大看见江革把各自分吃的两个窝窝头,自己不吃用树叶子包好,放在旁边,就好奇地问。
江革有些腼腆地说:“我分得四个玉米窝窝头,我吃了两个,喝了两碗粥,差不多了,这两个窝窝头,我舍不得吃,留给我妈妈了。请你别见笑,这不算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吧?”
“江大哥,你对你妈这样……”元阿大不仅说不出口了,回头瞟见自己的妈,眼眶都湿润了,不好意思地说出下半句:“……好,可是我对我妈。”
江革接过话头说:“唉,我对我妈也是不够的,我老家山东,我的邻居有个叫杜鑫的人,他的父亲死得早,他母亲生杜鑫刚三天,为了活命就帮帮人刷皮革,得了风湿,成了跛子和伸手颤抖的病,什么活都不能做了。杜鑫将近10岁时,家里就全靠杜鑫杜种田帮工来养活他们。杜鑫怕他妈一个人在家里寂寞,便常常把他妈背到山坡上,一边干活一边和他妈搭搭话。如果有赶集,还会把背他妈去庙会赶集看热闹,让他妈欢心,我比起读心杜鑫来还差得远呢。”
元阿大目不转睛地听着,皱着眉头,长叹一口气,最后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瓜,无限悔恨地说:“唉,我,我不是人,过去我妈做事不顺我的心,我常常骂她,有回我妈不小心摔破了瓦罐,我还打了她,江革大哥,今天你开导了我,使我开了心窍,以后我要像你一样,像你讲的那个杜鑫一样孝敬妈妈。”
结语:俗话说:“人到死时真想活”人在生与死的关键时刻,求生欲是人和一切动物的本性,蝼蚁尚且贪生,生死关头是非常考验人的。
这个故事中,江革自愿替母亲受死,是为了尽孝,以报母亲的养育之恩,江革的母亲愿替儿子受死,是出自肺腑的母爱之情。慈母孝儿是相辅相成的。逆反者是极个别的。
江革帮助元阿大改恶从善孝敬父母,这也是江哥的思想“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吧。现实生活中,有时会看到一些自以为是,不拘小节的人,对父母漠视,是不是与我国传统的孝道大相径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