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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经历元气十足的母亲因梦见三姨预知无常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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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图片由Comfreak

在Pixabay上发布

所有的心滴入海,都是最究竟的母子相拥。

我发愿与一切有情一起回家,令其先我而获致根本解脱。祈愿天下父母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庚子年春节一开始就显得异样。腊月二十七,游子归乡的高速越发臃肿,车辆如暮色下数目庞大、遮天蔽日的群鸟归巢,但又飞不起来,只能蠕动向前。

有关疫情的恐慌正潜滋暗长。人在囧途,往年每隔一两个小时,母亲总会打来电话,扯着嗓子既兴奋又巴巴地盼着问,“到哪了?路上冷不冷,娃子们有吃的没?”即便离家还有几百公里,母亲总反复问,到家吃啥饭,她好赶紧准备。年轻人会回答,“快了,快了。年货办齐没,还捎啥不”?母亲从来都轻快回答,“啥也不缺,啥也不用捎。”于是年轻人心安理得地只为父母简单购买些衣服,走亲戚带的礼品,回到家再在母亲枕下塞一个并不肥胖的红包,如同银货两讫一般,虚构出一种自欺式的孝顺与释然来。

这次从苏城出发电话告知家里,行至郑州又磨蹭一天半,母亲没打一个电话。年轻人不知道,接下来的庚子年,全球将会有多万条鲜活的生命在疫情中殒灭。而母亲,离无常的召唤也仅剩十七八天时间。

二十八夜里到家,饭是父亲做的。母亲一直在咳嗽,从床上起来后在屋里晃了一圈说头晕,“搁以前输一下液就好了,今年咋忒难缠哩”。年轻人的心粗线条惯了,确认母亲不发烧,多半应是感冒,没再多想。豫西的腊月干冷干冷,空气能皴裂出血口子。若不想在寒流中躬腰缩头打哆嗦,只有烤火炉或煨被窝。三个小家庭倦鸟归林,汇合成14口之家,单追逐打闹的小孩就有6个。有人贪睡,有人早起,众口不一,吃素的年轻人又食有禁忌,吃饭问题成了压在父母头上的大山。

大年二十九,母亲早起强撑着病躯专门擀了一大案板孩子们最爱吃的手工面后,一人去诊所挂水,诊所已关闭。除夕夜,母亲稍坐了一会儿回里屋躺下。天空滚过几排惊雷,人人慌着打电话提醒亲戚朋友,这是“雷打雪”,快快放鞭炮呀。四处炸裂的爆竹声未消除焦虑却加剧了躁动,年从索然无味演变为集体压抑。

年轻人自顾自诵经持咒。一旁沉默的弟弟开了口,“陪咱妈说会儿话吧,胜过你念经一天”。当下自在老师的教言随即从心头浮现,“如果有人指出了你的偏执,你就应该重新思考当下的修行”。他顿觉惭愧,走到母亲床边。

母亲的脸色黑得似已不再反射光线。年轻人心里咯噔了一下,但不祥之感只一闪而过。“夜里梦见你三姨了,我躺哪儿,她也躺哪儿,挤着跟我争地方”。三姨已过世两三年。年轻人一边安慰母亲别多想,一边摘下脖子上的九宫八卦牌放在母亲枕边。征得母亲同意后,他拉过椅子坐下,为母亲诵了一部《地藏经》。

大年初一晚上,挖掘机悄然铲土堵路,担心回不了娘家的爱人带着孩子连夜开车折返。疫情肆虐的新闻不断升级。武汉已封城,城乡在阻隔,隔着手机和电视屏幕也能感觉到人心惶惶。母亲还在咳,好在不发热。大家决定先观察几天再说,医院已成敏感易染区域,被留置隔离了更麻烦。

但年轻人粗重的心识压根没觉察到,离自己最近的母亲,内心世界是多么困苦和复杂。疫情的恐慌,疾病带来的烦躁,不能为孩子们准备可口饭菜的内疚,一年到头满肚子话无法倾诉的积郁等,全部转化为母亲对父亲的斥骂。愚痴的年轻人误认为尖锐的骂声表明母亲元气十足,这样锅碗瓢盆、叮叮咣咣的日子已习以为常,由此更放下心来。

初四上午,当母亲站在阶前再次因小事儿厉声斥骂父亲时,年轻人按捺不住了。他本想劝慰母亲开心一点,话一出口却变成了数落,数落着数落着已起了高腔,“大过年的吵吵这个,骂骂那个,不吉利啊,知道不?”

母亲一言未发,蹲在楼梯台阶前吃前一天剩下的半碗糊涂面——那其实是她打着自己爱吃的名义特意为年轻人做的,年轻人却不知道,也没吃一口。一连串的数落夹杂着不满,披着引导母亲的心理外衣,如箭簇般射向母亲。母亲只蹲在地上,低头默默地,默默地扒拉那半碗说不清是早饭还是中饭的糊涂面,像一只被吸干了奶的母猫,蜷缩成一团,又像是一只养大了一窝雏,自己却秃光了毛的老鸟,干瘪而无力。但依然在包容,依然在拼命地散发残爱和余热,哪怕不被子女们所理解。

末了母亲只抬头说了一句,“我能给你们做一辈子饭?!”

或许母亲已身心俱疲,且预感到了生命尽头袭来的一丝寒气,而就此抛下一句谶语。作为家中长子的年轻人依然没有意识到,母亲倒悬的生命沙漏,上面的沙子已所剩无几。那一刻是他一生中,也是母亲一生中,母子二人倒数第二次的彼此正视,却以残酷而寒冷的方式进行着。

年轻人带着肤浅的忏悔回房间持咒,母亲无声地走进来,把九宫八卦牌连同年轻人送给她的佛像吊坠一起,轻轻地又沉重地放下,离开了。年轻人的心猛地刺了一下,这是诀别啊!但冲着母亲吵架的情绪还浓重得化不开,如烟障一般遮蔽了天空。年轻人安慰自己,反复确认过了,母亲只是风寒感冒,看不出其他任何症状。母亲还年轻,无常哪这么迅速。等母亲静下来,等疫情过去,一定单独多陪陪母亲,好好和她说说话,逗她笑。今年一定多回家,或者和弟弟们商量好,不让母亲在家带孙子辈了,接她到苏城转转看看去。眼前家里的气氛正阴郁着,还是保持安静和冷静吧。

单位未通知延期上班,必须准备“开年第一会”的会议材料了。年轻人决定先返回郑州提前加班。大家庭安静一点,母亲的压力也会小一点,歉疚回头再补。在他的意识里,母亲似乎永远在等着自己,那个家似乎永远都在,自己似乎永远都是一个可以随时任性的孩子。

大错特错矣!初五上午,尽管收拾东西时有诸多不舍,年轻人还是逃一样离开了家。正常的道路已封闭,车子绕行荒废的河道离开家乡,驶向高铁站。高铁上空空荡荡,只一个半小时,他就将故乡和母亲抛到了身后。

临行前的那个早上,母亲端出的是为年轻人留藏了整整半年的萝卜缨子干拌菜,他小时候最爱吃的菜。一滴泪落在拌菜里。车子启动那一刻,他摇下车窗坚定地告诉母亲,“妈,放心,今年我会回来好几次的”。母亲神色黯然,哽咽着问,“不吃晌午面了?”“嗯,不吃了”,年轻人故作轻松回答。

豫西人爱吃面,天热吃捞面,天冷吃汤面,不冷不热吃卤面,出远门也要吃碗面才圆满。这一次,年轻人再也吃不到母亲亲手做的面了,永远吃不到母亲做的面了!庚子年的春节,母亲如菩萨一般,屡次发出无常的谶语和告别的暗示,也曾用尽全力发出爱的无言呐喊,年轻人却一错再错。

唯一正确的是,潜意识里他十分肯定今年会多回家,多在家里待。但,那竟然是奔丧,奔丧后的被隔离,还有母亲的百日祭!呜呼哀哉!

那个荒唐的“年轻人”,就是我。这样的自我称名,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一记响亮的耳光!近40年一晃而过,“年轻人”已近不惑,父辈们渐渐老朽,爷奶辈已化为家谱上的汉字。生命的遗卷在展开中接近尽头,人们一茬茬奔向那个终将到来的节点。母亲也随同庚子年全世界如流星雨一般陨落的生命远去了。只有诸漏皆苦的转经轮转动不止,于生死轮回的大海转响当下自在老师的珍贵教言:“人身何其难得,无常周遍自身,恶趣之苦难以思量,业果流转永久不息!”

照此下去,若不是加入鹿苑精舍心滴营,沿循道次第,正确地经营生命,那些负面的心灵种子或将在日后盘踞成林,每一根沾染了习气的枝桠,每一片被熏染了的叶子,都将愚痴而偏激地充当遮蔽阳光、抹煞良善的帮凶。

庚子年正月十五,感冒和咳嗽好转之后,上午还一切如常的母亲中午突发心肌梗塞,穿过了疫情期层层设卡的路口,却没能挣脱无常之手的无情拘牵,躲过了初一没躲过十五。像那只小鸟一样头一歪,倒在了卫生院门口冰冷的水泥地面上,未留下只言片语。接到弟弟电话,我哭喊着央求医生无论如何也不要放弃就地抢救;不断祈请老师;拼命向地藏菩萨、观音菩萨磕头,愿以我二十年阳寿换取母亲十年时光……一切为时已晚,我没能在死神的跑道上抢回母亲。

等待爱人开具各种证明,被允许离开已严格交通管制的小城与我会合的时段,我努力稳住心神,立即为母亲做代放生、供灯及各种供养布施,向从四大分解开始渐次进入临终中阴、死亡中阴等进程的母亲输送功德资粮。抄完当天未抄完的半篇《心经》,署上母亲大人名字。收拾经书、佛像、大悲咒供杯等回家所带的佛具,紧急筹集口罩以备白事所用。

“妈,别怕,儿子跟您在一起。不管此刻您在哪,在经历什么,都别怕,我都会始终与您在一起”。黑皴皴的高速公路像穿越生死轮回的隧道,我一边开车飞奔,一边哭着交替诵持当下自在解脱祈请文与楞严咒,一边与母亲说话。

一团白雾迎着车灯忽地飘过来。“妈,无论您此刻看到什么,经历到什么,您都不要惊慌也莫害怕啊,那都是幻象。您要一心想着观音菩萨。儿子的心像一条绳子一样,一头跟佛菩萨链接着,一头跟您紧紧连着啊”。

车子快速穿过常亮的高速流量监测灯。“妈,看到这白色光亮了吗?从现在开始您就记住这白色的光,不要害怕刺目和闪耀,任何时候看到了就迎着它融进去。其他任何彩色的奇异光您都不要好奇呐,那烟雾朦胧、幽幽暗暗的地方您更不要躲藏进去啊,无处可依的时候,您就一心不动想着菩萨,儿子始终跟您在一起啊,我很快就回到您的身边了”。

夜里12点半,驶出高速后被防疫检查站拦下,等待基层证明的时候,我收到一陌生道友的短信,已为我母亲安立好往生牌位。我则继续以资财供养三宝,为母亲植种福田。凌晨1点多,我在母亲头前布置好佛像,跪下为母亲念诵中阴解脱导引仪轨。至母亲入土为安前的三天时间,不食不寐持续为母亲诵经持咒。

村野还在,太阳还在,但母亲永远看不到了。捧着母亲的遗像走在岭脊上,灵车在后面缓慢跟行,哀乐低沉地回荡。世界在开着一个全然颠倒的玩笑,所有的真实都是虚假的镜像,但所有的镜像又切肤之痛般真实。眼前只残山剩水,半碗萝卜缨子拌菜。世界呈现黑白片颜色,从片头至片尾一直下着雨,清清冷冷。

母亲一生劳苦,于至艰至难中操持家计,及至含辛茹苦拉扯三个儿子长大成家,又独自照料一众孙辈学习成长。母亲一生经历坎坷,但性格刚强,63载所饮苦难难以道尽。看似刀子嘴时常斥骂,实则热心肠淳善为本。小脚跑遍四邻五村,万千操心他人之事,惟对自己最为节俭。未享一日之福竟撒手西去,儿等未尽一日之孝便阴阳两隔,从此人间再无亲母音容。呜呼,最殇最恸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母亲的影子于一切时一切处浮现。我与母亲一起在三重梦境的沼泽中跋涉。母亲啊,您知道吗,您一走,连春天都没了。儿不敢独享一缕阳光、一丝清风、一口饭菜啊。最为沦陷的日子,我甚至觉得,念头如果有一秒偏离了母亲,便是巨大的背叛。我站在痛苦的废墟之上,清楚地知道,许是母亲世寿已尽。业缘投射,看似杳冥无迹,实则真实不虚,如若不甘于徒唤奈何,只有不断建立善的缘起。而所有的生命来处与归途,轮转或超越,老师在心滴营课程中均详述备至。

与其把老师视为端坐神龛的万有,一味去依赖、索取,甚至妄想违逆因果,不如随顺“道是无情却有情”的一面,于诸相无常中建立正确的生命面向。老师曾做开示,彻底的孝是究竟的慈,只有透过发心为母亲积蓄福德,我的手才能超越生死轮回的界限,超度母亲的当下和未来。我发愿为母亲诵《地藏经》陪伴母亲至转生中阴。一日10部、12部、13部、17部,持续加量。长夜里、熹光中,窗台前、停车场、荒野外,一幅口罩遮住了所有的悲。我一次次呼唤母亲,“妈,儿子为您读经了。来,我们一起礼敬菩萨,一起诵经,您听,儿子开始为您诵经了”。

49天内,我共为母亲诵持部《地藏经》、遍楞严咒。无一日之漏以母亲名义随喜放生、建塔建寺或其他上供下施。多方联系寺院和善缘为母亲供长明灯、做法事。于鹿苑精舍前行营共修回向……在经咒中与母亲恍恍惚惚地链接。

从生命的必修课开始,到心滴营幻网课程中老师的引介,构成了一种最究竟的经营生命的缘起,使我母亲在豫西农村贫瘠的佛法沙漠中,相对不留遗憾地获致了根本利益和穿越轮回之手的帮扶。母逝犹知师之慈与悲,老师每次讲课时如母般的反复叮咛,其重如山岳:好好照顾自己的家人;利他不是投石竞赛,身边的父母亲人和邻居……你是否真正利益过?真应该为生命立一座倒计时的时钟,你就会知道生命有多珍贵……

“我死了。野鹿奔向山涧,奶牛奔向牧场,飞鸟奔向虚空,此刻我正奔向死亡。粗重的身体元素不受控制地分解。我咽下最后一口气,心识无枝可栖,真是身不由己啊。镜子中无我,我说话你们听不到,所有人视我如空气——我死了,完完全全的一个死物,如敝屣、旧衣、树干,街道上被碾过的猫狗,角落里被抛下的香蕉皮,糊在锅底且已风干了的一团面条。连觉受也消失殆尽的时候,我陷入昏厥……

你们的世界只过了几个小时或几天,而我经历了漫长的黑暗世纪。暴风骤雨、烈焰猛火、飞车旋转、惊惧惨叫、惨堕险地、身陷密林、入大沙场、游荡荒野、漂泊重洋、孤苦伶仃…天空和大地被揉成一张纸而我在其中。

大黑猪咬伤了我的无名指,我心疼但捉不起地上流淌的煤油灯汁。我的白骨被剔净,擀好的手工面洁白如雪,谁将它变成了燃烧的炭头?我在南坡摘棉花时睡去,于北沟为马铃薯翻秧子时醒来,往树梢上挂玉米棒子时听懂了乌鸦热情的方言。我为大儿子淘洗麦子磨白面,忐忑于老二孩子旧疾复发,于昏花泪眼中盼老幺从此戒*洗心革面。一阵飓风将我撕碎又复原。

死亡一统天下,我一度遍在于广袤的乡村和光怪陆离的城市之间,甚至能洞悉你们所有的坏脾气和小心思,但只能在瞬息万变的时空无望地流浪又盼望,盼望又流浪。”

思念成网的日子,我一次次将自己代入母亲的中阴情景,与母亲一起向死而生。也因此十分粗浅地听懂了一些当下自在老师的幻网课程。

“母亲啊,您若不安,我守着长夜不敢睡去。您在时儿子不懂事,没来得及带您到拙*园里看紫藤,沧浪亭里数狮子,重元寺里拜菩萨;也没带您到城隍庙里听豫剧,演播大厅现场看《梨园春》;甚至连带您到商场超市尽情游购,哪怕是小到为您洗脚、剪指甲都没有。儿子无以为报,只有诵经持咒给您,愿您自在解脱,再无苦厄”。

我偏执地四处寻找母亲。于沼泽地、草丛中、江畔、身边的孕妈妈、自己和家人的梦境中,寻找一切蛛丝马迹,试图建立与母亲的转生关系。我想知道,母亲在哪里,现在过得好不好,可曾缺衣少食,是否颠沛流离。

我未寻找到母亲,但我在心滴营当下自在老师的课程中蓦然醒悟。照此追寻下去,只要轮回还在继续,我今世的母亲必将以各种面目出现,向上追溯,所有的众生都曾做过我的母亲。一切如母有情,跟现世母亲又有何本质上的区别呢?

“迷妄复迷妄,轮回路漫长,相见不相认,孩子斩爹娘”,那些至今还在不断上演的荒唐剧情,又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愿汝多洁净,当下是故乡”啊。

“此刻,不要再把你的母亲当成平凡的人,她真的不平凡,每一个生命深处都具足了菩萨的内涵。我们要把她视为真正的菩萨,她是真正的观世音菩萨,也是真正文殊的化身。她那里有全世界最真挚的爱,正在无尽地流淌出来,只有这个正在流淌的爱的觉性可以消融我执。你的母亲此刻和一切有情是无别的。当你流出的爱的觉性也不仅仅是流露在她个人身上,在这个关于母亲的深度观想当中,升起对所有人的爱的觉性,此刻你与你母亲的链接是最强有力的。想想过去发过的一切愿、发心,就用那个最美好的祝福去忆念她。同时深度地观想,她也正在用同样的爱回应你,你将会与她发生链接。让你的母亲来到你的浩瀚护持里,你正在利益她!”鹿苑精舍心滴课程《从此乡启程》一节结束后,当下自在老师慈悲地如是补充回答了我和一位刚失去母亲的师兄的提问。

随着学习幻网课程的次第深入,我终于明白,与母亲心心相印的唯一方式,就是认出心的本性,持续流出觉性,印证到心的原始浩瀚与无遮。当爱温柔地洒过万物,遍覆虚空,自他不二的时候,相见将自然发生。我静静观想自己与母亲一体,与一切如母有情同体。如海洋一般,水水相连,心心相系,再无分离。如是紧紧地链接!

某一天,我终于梦见了我最亲爱的母亲,一身红衣,背我而坐,再一转身,面洁颜净,端庄无比。她用意念微微地叫我的小名,“G,我是你妈”。

我因在鹿苑精舍的学习而迎来豁然,母亲或将因我而超脱,我的心灵又因此拆掉了藩篱。母得离尘垢,子道方成就。与其说是我在利益母亲,倒不如说是母亲在超度活生生的我啊。我突然明白了八道师兄所写《十年前,一个德国弟子在殡仪馆扫骨灰的真实故事》结尾的含义:“当下自在反问我,你认为什么是超度?我的回答是:我与你同在”。

当我们的祝福不因距离而转移,距离也就不再是隔阂,真正的心心相印,将更近一步。当下自在老师说,如果我们努力发心修行,我们从没有失去过任何东西。我努力地修法、布施、供灯和放生,将福德回向给一切如母有情,令她们究竟解脱。我对母亲的无尽歉疚,也终于找到了最具利益的转化出口。

母亲离世的前49天,我曾对一切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但关上了一扇门,屏蔽了母亲之外的世界,内心僵硬的一面也在加固。在心滴营的根本收获,令我那颗悲苦之心乌云洞开,暖阳朗照。我尝试从痛苦中起身,在出离心的基础上,更多地链接无我的发心,不再于自我的习气中转圈。此前干巴巴、硬邦邦的内心,不知从哪儿滴下来半瓣心滴,甘醇如醍醐,含摄了此前一切迷惘的悲泪。

庚子纳音,生命脆危有同壁上土。当下迷乱,无常突至譬如风中烛。那些疫情而离开的有情,以生命的断舍离,教会我们这些幸存者懂得珍惜。那些伴随共业一起出现的菩提萨埵,以无畏的生命奉赠,教会我们重新认识什么是菩萨。世上没有从天而降的英雄,只有挺身而出的凡人。假如一个个凡人把内在的良善和光明释放到了极致,他们就是换了一身不以华丽璎珞修饰其身,但内在异常庄严的布衣菩萨。菩萨首先是一种无我利他的无畏大爱的特质,然后才是被人格化的外在形象识别。凡是以善意把握此生的人们,都是菩提萨埵怀抱里的勇士。

我一篇篇回看鹿苑精舍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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