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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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太监抹不掉的记忆小刀刘戒指刀一闪,后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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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皇帝就有太监,在皇帝没出现前,也有太监,但并不是历朝历代在宫里打工的男人都叫太监。

太监原本是一个官名,其副职叫少监,也是全须全尾的男人来担任,比如齐天大圣孙悟空任职的“御马监”,有些朝代的主官就叫太监,其副手叫御马少监,跟大理寺正卿、少卿的叫法是一个规矩。

咱们今天的话题,不去深究什么时候宦官可以叫太监,以及清朝哪个级别的特种工作者才可以叫太监,而是大而化之来聊一聊清朝太监痛并快乐的生活:高级手术师小刀刘对即将入宫者挥下人生转折那一刀之后,太监们将会迎来怎样的变化,以及太监们的收入有多少、为什么那么多人肯冒着生命危险,去煎熬那生不如死的七七四十九天?

光绪二十八年(公元年)二十三岁自阉入宫当太监的信修明写了一本《老太监的回忆》,通过信修明所见所闻所感,我们对太监生活,会有一个更直观的感受。

信修明是一个文化人,如果生在明朝,是有可能像王振那样成为司礼监掌印太监的:此人曾经十年寒窗苦读,投考水师学堂、太医院名落孙山,在娶妻生子后挥刀自宫,经过二十多年磨炼,终于在宫中熬到了相当高的位置,还曾为慈禧太后服务多年(因为会算卦,慈禧称其为“神仙”)。清朝灭亡,信修明他出宫进了褒忠护国祠,并于年当上了住持——明英宗朱祁镇为王振修建了智化寺北院旌忠祠,不知两者是不是同一个地方。

信修明因为是自行其是,所以没有接受小刀刘那值得朱元璋写一副对联的手术,但是故老相传,太监们都知道按照正常渠道进宫会有哪些手续:愿为太监者,需到所在州县报名申请,写出姓名、籍贯、年龄、三代家庭成员情况,经州县审查,报府再审后汇总到总管太监案头。三代中有诈骗、盗窃案底的,会被第一批刷下来。

总管太监审查合格后,就通知本人进京面试,面试就是三道题:第一,当了太监,绝了后嗣,断了香火,有无顾虑?第二,一辈子生活在宫中,远离亲人,能做到否?第三,终生服侍皇上,为皇宫服役,心甘情愿否?

应试者回答稍有迟疑,马上就会被判定不合格。如果回答斩钉截铁赢得总管太监认可,就可以去地安门方砖胡同面见“小刀刘”迎接自己的“吉日”了——“小刀刘”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族,该家族祖传这门手艺,并因此成为豪富之门,但是一般达官贵人富商大贾,都很少与他们来往。

小刀刘的手术刀就是一枚戒指,刀刃呈半月形,套在右手中指上,刀刃藏在掌心。小刀刘将“准太监”带进一间全红色的房间捆好,左手向那人嘴里塞进两颗熟鸡蛋黄儿,右手戒指一挥,手术即便完成——手术详细过程就不能描述了。

在密封房间卧床七七四十九天,伤势痊愈之后,就可以入宫拜师受训了——手术失败没有补偿,手术成功就要支付八十两到一百两白银的“手术费”,与信修明同时代进宫的马德清、任福田、池焕卿等人回忆说:“穷人家向哪里去凑呢?拿不出来,就得事前立下‘文书借契’,等孩子进了宫,听凭刘家从‘月分’里扣。月分少,利息大,如果进宫后混得不好,这笔债十几年还还不清呢!”

“混得不好”,十几年才能还得清,混得好,可能用不上几个月就还清了,信修明交不起手术费而挥刀自宫,进宫后就发了财:“我是个过来人,为财着迷,当了太监。进宫后侍奉了慈禧、隆裕、端康三位老主人,她们都喜欢我,曾一帆风顺地发了点小财。有了钱后,我首先将先人的旧业复原,有地四百亩,以贱价购买了内务府带租的房产大小八所,把内人携至北京居住……。”

信修明不是小德张、李莲英、崔玉贵那样的高级总管、首领太监,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就是这样一个不算顶级的太监,也能在京城购置八处房产、四百亩土地,说明他的收入比绝大多数尚书、侍郎都高,一般的堂官、给事中就更不用说了。

跟李莲英相比,信修明只是个“小麻雀”,小麻雀尚且能富比尚书,“老乌鸦”李莲英就更不用说了。

提到“老乌鸦”,这里面也有讲究:清朝很多官员都把自己憎恶的太监称为“某乌鸦”,是因为太监净身后,声带发生了变化,又经常以“喳”来答应主子的吩咐,跟乌鸦的叫声差不多。

太监被称为乌鸦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太监无后,便成了为人鄙视的不孝之首——很奇怪清朝为什么把乌鸦当作不孝之鸟,现在人们常说“乌鸦反哺”,应该是孝鸟才对呀?

不管乌鸦是孝鸟还是不孝之鸟,清朝太监讨厌乌鸦是到了极点的:他们总是用不同方法捕捉并吃掉乌鸦,鸟蛋煮着吃,雏鸦身上涂了油烤着吃,老鸦绑上点燃的“麻雷子(一种大鞭炮)”放飞,就是为了听在天上的那一声巨响——太监们管这种“乌鸦炮仗”叫“震天雷”。

太监如此折磨乌鸦,在一般人看来肯定是难以理解的,这是因为太监缺了重要零件后,心理都有些变化,他们对金钱也有着异乎常人的热情。

老乌鸦李莲英、安德海、张兰德(小德张)、刘德胜(梳头刘)品级高,俸银、禄米、月例多,但却一文不花,所有的消费都可以实报实销,比如总管太监、首领太监每月的伙食费高达白银五十两到一百两,每餐汤菜多至数十道,仅次于慈禧太后,比光绪皇帝吃得还好。

“工资基本不动”,“老婆基本不用”,攒下丰厚家产的太监们也开始纳妾,比如前面咱们提到的小德张张兰德,就一口气娶了四个“老婆”。

太监是特殊时代产生的特殊职业,这个职业到今天似乎已经消失了,但是为了甘愿承受小刀刘戒指刀的人群却没有消失,这就是“为了赚钞票,宁肯挨一刀。”

太监挨了那一刀,混得好的就成了李莲英、安德海、小德张、崔玉贵,混得不好,就成了寇连材,即使混到安德海那样的级别,在丁宝桢面前,也难逃身首异处暴尸三日的惩罚。

太监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在这个群体之外,有相同想法和做法的人也不少,只不过有些人是为了生活所迫而舍弃了长胡子的权力,另一些人则是有长胡子的权力而坚决不长,他们的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小鲜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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